第138章 脱衣魅惑藏秘密

安楚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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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了赵翊的威胁,韩子嫣一晚上都忐忑不安,心不在焉地笔尖下抄出的佛经歪歪扭扭,最后实在静不下心,便爬在桌案上闭目小憩,可一闭上眼,那张威严阴暗的脸莫名就会在眼前晃来晃去,她也不知从哪一刻开始这么忌惮他,虽然刚才不怕死地与他顶撞,却也没有直呼他姓名,辱骂他,若不然肯定又是受皮肉之苦。

    浑浑噩噩地折磨了自己一晚,终于在敲过四更天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三个夜晚,她都是爬在桌案上入睡的,本是初秋的夜晚,更深露重,大殿的窗户渗进层层凉意,在晨曦微露的清早,韩子嫣冷得打了好几个喷嚏,被冻醒也睡不着了,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浑身酸痛,有气无力,头还有隐隐作痛。

    身体疲倦不堪,哪还有精神去想昨晚赵翊对她的警告,三天了,吃的粗茶淡饭无所谓,倒是夜晚没有软榻,没有衾被,单薄一件衣裳自然无法御寒,她知道自己得了伤寒,无精打采地走到佛祖面前,下跪,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忽然,大殿的门不知被谁推开了,韩子嫣缓缓转过头,看到面色清爽,精神劲十足的刘大人赶紧站起来行了礼。

    “姑娘不必多礼,微臣今日巳时时要出宫一趟,不知何时回宫,所以前来请姑娘到乐师苑,想听姑娘演奏马头琴以了心愿。”

    韩子嫣掩唇清咳一声,莞尔一笑,“大人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家中老母染病,微臣和太上皇告假,要回去探亲几日。”

    “原来这样,竟然大人盛情邀请,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韩子嫣没有多想,混沌紊乱的思绪早不愿意去思考今日会发生什么大事了。

    她跟着刘大人到了乐师苑,乐师苑离佛堂不远,穿过一个水榭楼台,转过疏墙壁影便是小小的乐师别苑,别苑是专供乐师潜心研究编纂乐谱之地,走进中庭,便见各种各样形状奇怪的吹拉弹乐器,韩子嫣认不全,排箫、笙、瑟、笛子、瑶琴等可谓常见,其他就叫不上名字了。

    “刘大人竟会这么多种乐器,奴婢真是大开眼界了。”韩子嫣绕着屋子环顾一周,在皇宫呆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到乐师的别苑,她无比惊奇,手指情不自禁地撩拨过琴弦,发出叮叮嘀嘀的悦耳声响。

    目光流转落在一把断了弦的伏羲氏瑶琴上,韩子嫣觉得奇怪,扭头问道:“这把瑶琴的弦断了,大人怎么没有换一根弦呢?”

    刘大人正在取挂在墙上的马头琴,向她这边瞥来一眼,“噢,那是皇后娘娘拿来的一把瑶琴,不知怎么弄断了琴弦,微臣本是想换上一根琴弦,岂料仔细一看,才知这把瑶琴的琴弦极为特别,并不是蚕丝或马尾而制,是鹿筋晾晒干后削碾而成,宫中并未有这样的弦,所以便一直搁置在那儿,没有归还皇后娘娘。”

    韩子嫣暗想,葛如意以前最喜欢弹琴奏乐,果然所用的瑶琴也如此的特别,她好奇拿起来看了看,不知怎的,许是吹进来的一阵凉风弄得头晕目眩,手中一滑,瑶琴不慎掉落在地,底板裂开,竟有东西由琴面内腹中滚出,韩子嫣大惊,落在脚边的墨绿色织锦绸缎包裹的圣旨不就是全皇宫的人都在寻的东西吗?

    她赶忙捡起把圣旨塞进宽大的衣袖中,刘大人闻声,拿着马头琴走过来一瞧,吓得面色苍白,急慌慌地蹲下将断琴拾起,蹙眉嗔怒道:“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瑶琴可是皇后娘娘的。”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今日奴婢身子不适,患了伤寒,所以刚才一不留神就把琴摔坏了,不过刘大人不必害怕,这罪责奴婢会承担,不会让皇后娘娘为难刘大人的。”

    刘大人这才注意到她面色憔悴,眼眸迷离,嗓音生涩,自觉刚才说话语气重了些,忙敛去温怒之色,“微臣一时性急,说话不得体处,姑娘莫怪,这把瑶琴本就没有合适的琴弦相配,摔了就摔了,倒是姑娘气色不好,要找个大夫来瞧一瞧。”

    “奴婢韩子嫣,大人记下奴婢的名字,待皇后娘娘询问,把罪责推在奴婢身上便是。”

    “你是韩子嫣?”刘大人眼球骨碌一圈,仔细打量她后,又道,“难怪微臣觉得姑娘与一般奴婢不同,原来是韩至将军的千金贤雅郡主。”

    “大人怎知奴婢的身份?”

    “不知郡主可认识家父刘恒?他原是韩至将军手下的骑锋统领。”

    韩子嫣惊愕,“刘叔叔是大人的家父?世间的人和事真是奇妙,我还记得刘叔叔驾马奔在草原时最喜欢扬起嗓子高歌,难怪大人对奏乐这般感兴趣,看来是承继刘叔叔的天赋。”

    “父亲一直把韩至将军的知遇之恩挂在嘴边,便也时不时地会提起郡主,微臣虽没去拜见过韩至将军,却在今日有幸遇见郡主,恰恰是佛经所言的缘分。”

    “是,不知刘叔叔身体可好?”

    “依然矍铄,这次微臣回家,便是想接父母来京城小住,到时一定和家父到将军府拜谒。”刘大人笑容可掬,“还没自我介绍,微臣刘彦,又对郡主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大人多礼,能与大人相识是我的荣幸,不过今日演奏马头琴恐怕不能如大人所愿,我现下疲乏困顿,想回去休憩。”

    “那微臣先送郡主回去歇着,改日再说吧!”刘彦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韩子嫣抿唇一笑,迈出两步,便觉头晕目眩,踉跄一倾,幸得刘彦在侧揽住她的腰,她才没有摔倒,扶着额头,有气无力道,“多谢。”速速从刘彦的臂弯里出来,颔首垂目歇了一会儿。

    “微臣看郡主精神不济,不如微臣搀扶郡主回去。”刘彦深知男女授受不亲,只伸出小臂让韩子嫣搭着。

    韩子嫣实在疲累,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纤纤柔荑轻轻扶在他的臂上,不紧不慢地跟随在他侧旁,缓缓走回去。

    佛堂早已失了往昔的宁静,赵翊带着奴才和几个侍卫来到佛堂时没有寻到韩子嫣,一气之下,下令将在佛堂当值的奴才各赏了三十大板,只见台阶之下的空地处,一字排开,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被落下的板子打的痛呼流涕,惨叫声接连不断。

    还未走近,韩子嫣和刘彦便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忙紧赶了几步,在门口赫然看见这悲惨戚戚的一幕。

    韩子嫣一个脑充血,脚下一软,跌入刘彦的怀中。

    而恰恰刘彦温情似水环上她腰际的举动映在赵翊幽深飘渺的眸中,他一抬手,喝止了下面挥动板子的太监,顿时,嘈杂之音尽消,四周异常安静。

    韩子嫣在刘彦搂抱的搀扶下走过来,在与赵翊只有四五步距离的台阶下停住脚步,尽管头晕,但她完全可以脱离那个怀抱只身站立,不知心里在作祟什么,故意依偎在刘彦的怀中不愿脱身而出。

    “启禀皇上,郡主害了伤寒症,坐立不稳。”话落,刘彦的手臂稍稍松开一些,面上有些许尴尬。

    赵翊看他二人姿势暗昧,寒气逼人的目光落在韩子嫣无骨支撑的身上,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一大早的做了什么事这般虚弱,朕倒觉得不是伤寒,是伤身!”

    话音之外的意思,了然于胸,刘彦吓得面色退了血色的惨白,一时心急,竟词不达意,“皇上恕罪,微臣只是一名乐师,并不敢做违背道德之事,郡主千金之躯,微臣怎敢与郡主苟且,请皇上查明真相,莫给微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朕没说你们苟且,你倒是急着解释,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这是在告诉朕,你们昨夜一晌贪欢了?”

    韩子嫣不言语,依旧稳如泰山地微靠在刘彦的肩上,刘彦不知作何回应,脸色青白相间,嗓音微颤,推了推怀中的她,“郡主,你醒醒!”她不予理会,只想借着这个宽厚的肩膀小小休憩一下。

    赵翊似乎不在意她靠在一个男子身上的亲密度,向站在台阶下的侍卫一招手,“带上来!”

    只见两名侍卫押着小蝶贸然出现,小蝶嘴巴里塞着布团,双手被捆,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睁得极大,哼哼唧唧地扭摆着身体想要挣脱两名侍卫。

    “姓韩的,朕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赵翊一侧嘴角勾起,大声喝令道,“来人,把小蝶给朕吊起来。”

    韩子嫣闻言,猛地睁开眼,晃晃悠悠地从刘彦的臂弯中脱身而出,脚底如踩了棉花,失了他人的搀扶,腿一软,竟跌坐在地上。

    “郡主……”刘彦欲伸手扶她,却被她摆手拒绝了,“没事,别管我。”

    头昏无力,连睁眼都要用很大的力气,眸子半开,黯淡无关,脸色白如蜡纸,原是娇艳欲滴的唇瓣干涸而发白,自然说话也虚弱得低不可闻,“放了小蝶,我去见秦香儿。”

    赵翊听得不清晰,却看他唇瓣一张一合,定是说了什么,他信步走下台阶,站在她跟前,“你说什么?”

    韩子嫣抓住她龙袍底边的一角,仰起头,从下往上看到他精致的下巴晕着青色的胡渣,伟岸的身躯挺得笔直,没有弯下来对她施舍一丝的怜悯,居高临下的微垂眼帘,显示出他威武霸气不可一世的身份。

    韩子嫣不禁冷冷哼笑一声,松开他的衣袍如放下了所有的负担,轻描淡写道:“我去见秦香儿,放了小蝶。”

    赵翊眸色泛着得意的光彩,毫无怜爱的揪起她,“早知如此,何必让朕劳师动众去将军府抓个人回来。”

    看到他冷酷无情的脸,韩子嫣只觉胃里一通恶心,把脸撇到一边,不屑的口气中是虚弱快要断气的喘息,“皇上别浪费时间了,一会儿我晕了,恐怕没精力帮助皇上了。”

    “顺子,带她去暗室。”

    顺子指派两个宫女搀扶着韩子嫣一路走回泰和殿,赵翊气定神闲地坐在御撵上,为了跟随御撵的速度,韩子嫣哪里是在缓步而走,明显是被拖拽着快走。不过,无所谓了,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见过秦香儿后,能躺在榻上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暗室内,潮湿昏暗,霉气味刺鼻,秦香儿在里面足足呆了三天,神形憔悴,清减了许多,谁被关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都好不到哪儿。

    韩子嫣颤颤巍巍地走进去,因为伤寒在身,鼻子堵塞,闻不到什么气味,就没有被恶心到。

    “你来了。”秦香儿从听到她被唤作嫣儿那一刻就怀疑她是不是韩子嫣?果然,在用膳的时候,看到她和赵翊说话时的扭捏,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嗯,皇上让我来看你。”韩子嫣坐在长凳上,扶着额头,没力气地应了她一句。

    屋子的光线很暗,秦香儿没看出她的虚弱,隔着桌子坐在对面,微微一笑,“韩子嫣,你知道吗?你和我死去的妹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第一眼看见你,我真的以为是嫣儿回来了,而且让我不得不相信的是,我妹妹小字也唤嫣儿,所以我才对你那么好,可惜你不是她,你只是样貌和名字像她而已。”

    “原来如此,我当时还奇怪呢。”韩子嫣没力气多说话,简简单单地回应道。

    秦香儿似乎对她格外亲近,目光分毫不差地落在她那张圣洁纯美的脸上,“太像了,若晋王看到你,一定会被吓坏的。”

    “你是晋国人,来赵找圣旨为了什么?”韩子嫣不想听她一直对自己的样貌喋喋不休,直入主题,赶紧了事赶紧回去。

    “和你说过了,为了一个好友。”

    “你的好友是一名男子,你很爱他吧!”

    “你怎么知道?”

    “听你这么说,你也是个为爱痴心的女子,可我觉得你的好友并不喜欢你。”

    “为何如此说?”

    一谈到这个话题,韩子嫣精神渐佳,眼前的女子和自己一样,爱着个不爱自己的人,所以颇有兴趣道:“若他爱你,怎么舍得让你委身他人,秦姑娘,我劝你别为这种男子无私奉献,免得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和别的男子不一样,你不了解他,他是赵国人,却不能回赵地,我所寻的圣旨是他重返赵地唯一的希望,我想帮助他。”

    韩子嫣眉心颦动,脑际中泛着记忆的浪花,秦香儿口中的人似乎和一个人很像,却也说不出哪儿不同,难道真的是……她试探性地一问:“你所言之人的身份不会是文成王爷吧?”

    秦香儿一怔,面色蒙上似有若无的惊愕,“你认识文成王赵辕?”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韩子嫣毫无隐瞒道,“是,他与家父的关系甚密,我倒与他没有接触过,可你怎么认识文成王的?”

    秦香儿本来对她戒备不严,听她与文成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便放下所有的防备,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与文成王初识的机缘。

    “不瞒你,我是晋国的公主,并非皇室宗亲,只是父亲战功彪炳,封为异姓王,我就成了公主,而文成王是我父亲的门客,他的身份是和我熟识后才告诉我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后来他的才华得到我父亲的赏识,若安心留在晋国的封地,我父亲将对他委以重任,可惜他一心惦着回家乡赵国,才让我进宫偷赦免禁令的圣旨。”

    韩子嫣凝神暗想,二十年了,文成王才想起回赵地寻圣旨,这道圣旨恐怕不是赦免禁令,到底是什么,反正一会儿回去暗下看了就知道,没必要和秦香儿在这个方面周旋,倒是她公主的身份对赵翊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你坦诚相待,我也不会害你,想你是晋国公主,皇上不会对你不利的。”

    秦香儿淡淡一笑,亲昵地唤道:“嫣儿,如果我有幸回晋国,你能和我一起回去一趟吗?我就是想让我爹看看你。”

    “假如有机会的话,我很乐意,但隔着国与国的利益,你就算把我视为妹妹,我也不能把你视为姐姐,你明白吗?”韩子嫣说完,捂嘴咳嗽了几声,身体越发虚弱无力,手肘支在桌子上,尽力托着沉重重的脑袋。

    “我当然明白,我不会为难你,你肯来,我已经很开心了,若我真的不幸死在赵地,你一定要让文成王把我的尸首运回晋国,我不能在异国做孤魂野鬼。”秦香儿虽然说得坦然,但嗓音中夹杂着几分不甘和悲戚。

    落叶归根,是每个人死后的心愿,韩子嫣懂得。“嗯,我答应你。”

    后来,彼此寒暄几句,便没了交流,该说的都说了,一切只看赵翊的意思。

    韩子嫣一五一十地把秦香儿的身份和所为何事潜在皇宫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赵翊,几句话涵盖了所有的内容,她累得咳嗽了好几声,浑身无力地靠在软榻上,长舒口气,“皇上,奴婢已经交代完毕,想歇一歇了。”

    “还没完呢。”赵翊束手在后,俯视着她,冰冷的眸色随着呼出的长气而变幻莫测。

    “皇上还想听什么?”

    “你和刘彦是什么关系?”

    韩子嫣愣怔片刻,嘴角弯起一抹不以为意的弧度,嘶哑的嗓音中是无所谓的随口一说,“他是我爹部下刘恒之子,在皇宫统管宫廷乐师,是太上皇身边最红的人。”

    “没料到你抄了三天佛经,性子没怎么改,倒是长了勾搭男人的本事,难怪皇后要毁了你的容,朕现在才明白。”

    韩子嫣把头撇到内侧,闭上眼不想说话,好不容易能靠在榻上休息一会儿,她觉得格外舒坦,没想到能盖着被子睡在榻上都成了一种奢望。

    淡漠的表情和拒绝回应的态度仿若给了赵翊一个耳光,赵翊咬着牙,正欲伸手板过她的脸,却在未实施动作时,顺子在门外禀告道:“皇上,皇后娘娘肚子痛,喊着见皇上呢。”

    “皇上快去吧!奴婢要歇了。”说完,韩子嫣朝内侧躺着,头枕着双臂,双目阖闭,紧贴在身上的衣裳衬出她曼妙匀称的侧身腰线,微蜷的纤长细腿,脚踝处露出一小截嫩白的肌肤,赵翊轻瞥一眼,没再多言,转身离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韩子嫣缓缓地睁开眼,坐起来也很吃力,现在她所在的地方是泰和殿后殿的思嫣阁,思嫣阁是一间通畅无屏障一眼便能望尽的屋子,没有帘栊的榻,只有个平时里赏景闲坐的软塌,两面是通透的窗户,东南角放着一张四角桌案,中间一个红木圆桌,两把木椅,韩子环顾一周,屋子上下竟无隐密之处,她紧握着衣袖中的圣旨,不知该把它藏匿在哪儿。

    思来想去,还是放在自己身上最为保险,等不在赵翊的眼皮底下,才找个隐秘地地方藏起来,为了防范有人在外盯梢,她从榻上下来,取了撑窗的钩子,将窗户关紧,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听,没有可疑的声音,她才从袖中拿出圣旨,双手发颤,心跳极快,先解开捆绑圣旨的丝带,拆开包裹在外的墨绿色织锦绸缎,拿出圣旨缓缓展开一角,刚露出一行墨色的隶书,便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伴随着一声呵斥。

    “都给朕滚开!”

    韩子嫣吓得如迷失了方向的小孩,一身冷汗,手脚慌乱地把圣旨胡乱包裹一下,还未思量好放在何处,那道门“哐当”一声被赵翊推开。

    韩子嫣一惊,忙背过手,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神色极度慌张,两道烟眉颦蹙,瑟瑟颤栗,嘴唇哆嗦道,“皇上……皇上怎么……怎么又来了?”

    寒玉雕琢的面容上浮过冷肃之色,赵翊目光如炬,一言不发,朝她走过来,她噤若寒蝉,心惊胆战,在他咄咄逼人之势下,她一直退到墙角,无处可退。

    “怎么了?朕让你害怕到躲都躲不及吗?”赵翊止步,近在咫尺。

    韩子嫣咬着唇,背后握着圣旨的手已麻木,不管圣旨上是什么内容,她都不能把圣旨交给赵翊,只有手握这道圣旨,就可以保住秦香儿。

    “皇上不是去看皇后了吗?怎么……”

    话及一半,赵翊勃然大怒,“不要在朕的面前提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根本就不配做皇后。”

    “皇上息怒!”韩子嫣后背抵在墙上压住圣旨,双手慢慢抽出来,尽力放松紧绷的神经,嘴角弯起淡淡的笑意,嗓音柔和文弱,“皇上莫要和那种人动怒!小心气伤了龙体。”

    她知道不可能维持这个姿势呆一晚上,在赵翊的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去,只有……她一面好言好语劝慰,一面从旁侧解开襟带。

    “皇上若不嫌弃,今晚就让奴婢服侍皇上就寝。”襟带掉落,外衣松散,她颔首赧然脱下外衣。

    只见衣袍缓缓落下掩住了一同落下的圣旨,一身浅薄几近透明的乳白色衬裙里,隐约现出她玲珑浮凸的身姿,赵翊看得痴迷,完全没有看到她身后的一团衣衫下遮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