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事儿大着呢

兰亭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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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息怒。”上官瑶轻轻推开福姐儿,跪落地上。

    “息怒?”景帝仰脸冷笑,“你们一个个说不知,你让朕如何息怒?这暗道由相府通往皇宫,你让朕如何息怒?你们说!”

    众人相相相觑。

    “父王……”月铮似乎被吓到了,轻轻的靠到德王爷大腿边上。

    德王爷轻抚她脑袋,示意她别说话。

    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多说话。

    年画清清冷冷的站在德王爷身侧,眸光似水,凉透这无尽暮色。

    “皇上息怒,身子要紧。”淡然道。

    “是啊,皇上,保重身子。”郭宾亦轻声道。

    “皇上。”诸葛流眸光沉沉,道:“这暗道之事,相爷确不知情,方才他们从暗道中出来,所有人均吓了一跳,相爷更是震怒,相爷完全不知情的啊,这新相府是新建,难保会有人暗中使坏,既挖了暗道通向皇宫,又可诬陷相爷,挑拨帝臣关系,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还请皇上明察才好。”

    此话一出,景帝沉了眸,转身缓步走回落了座。

    上官瑶瞥一眼凤君晚那侧脸,眼波微动,道:“皇上,此人所说甚是有理,事关民女,民女不得不说一句,若凤相国有心挖这暗道,出口何会做得如此粗陋?做暗道一般来说,不是做得机关重重的吗?他又何会把皇宫这边的出口落在民女这冷宫中?而且毫无隐密性,想来凤相国不至于是考虑事情如此不周全之人吧?皇上,一切切,有太多不合乎情理,请皇上明察。”

    景帝敛眸不语,看向凤君晚。

    凤君晚神情坦然,眸光冷澈,道:“皇上,微臣做事怎会是这般不周全?这工程浩大,监造之人有好几个,虽说有图纸,但他们可以趁机作乱,暗中改了,微臣亦未必得知,微臣不可能日夜看着他们干活,这人那么多,岂是微臣控制得来的?”

    “那死去的余远可是监造之一?”景帝眸中精光一闪,冷道。

    “是。”凤君晚道。

    景帝蹙拢了眉,眸光探究,“他死于癫痫病发作,照现在来看,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皇上。”凤君晚眸光往年画身上一瞥,“余远之死,可是有年大人证实过是死癫痫病发作,年大人,你说是吗?”

    年画脸色淡然,唇角微翘,似讽,“没有错,余远是死于癫痫病发作。”

    “皇上,兴许就是余远有不得而知目的,暗中挖了暗道,就算是被发现了,也可诬赖到相爷头上,皇上,这当中千丝万缕,想来没有那么简单,可得细细查了。”诸葛流道。

    景帝沉了脸不语。

    凤君晚半垂眼眸,唇角薄唇嘴角一凌,道:“皇上,余远与洛小五乃表兄弟。”

    既然年画有备而来,他自然也不能让自己那么被动。

    景帝转眸看向年画,眸光闪了一丝利芒,“年爱卿,洛小五乃你的手下。”

    年画似有所备,细眉淡掠过一丝从容轻痕,道:“皇上,洛小五是被杀。”

    轻轻一言,似有所指,似在提醒,尽在无声意味中。

    景帝深拢了眉,眉心蹙起一座小小山峰,眸光落凤君晚脸上,像要看穿他似的。

    “皇上,余远与苏俭有勾结,微臣近日正在查此事,无奈苏俭被关押御史府,也许,年大人从苏俭口中问出了一些东西,而未向皇上禀报的。”凤君晚细细说来,说得风轻云淡。

    眸光中敛着一缕锋芒,向年画射去。

    年画,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休想撇得清干系,我若不愿意,你一辈子也撇不开。

    年画冷眸熠熠与他对视,眸光似冰水初融,漾着透心骨的生寒。

    “哦?”景帝深眸瞳瞳影影,映了年画那张若水淡凉的素颜,“年爱卿,怎么未见你提及?”

    年画眸光看向景帝,似微风清浅,淡声道:“皇上,那日正要入宫向皇上禀了,没想微臣却被人加害了,人生意外无处不存在,若皇上要责怪微臣不禀之罪,微臣但凭皇上处罚。”

    景帝眸中微光淡闪,“爱卿无罪,无需这般说,你遭此意外,倒是朕考虑不周了,该多派人手到你身边才是,本以为秦爱卿能保护你,没想到他也失踪了,当真是天有不测之风云。”

    “多谢皇上关怀。”年画淡声道。

    上官瑶一直看着几人,眸内不动声色。

    就看这几个回合,相国与御史大夫,针峰相对,不动声色牵扯上,又都各自轻松化解,原来传闻一点未假,这两人果然是旗鼓相当,等同于皇帝与中宫太后的斗争。

    当下不禁为中宫所折服,一个妇人,竟有如此眼光,选了年画这心思一等一玲珑又有手段之人,令她不得不服。

    而德王,神情淡然。

    “皇叔,你怎看?”景帝突然向德王道。

    德王淡笑,“皇上,事关重大……”

    “中宫太后娘娘驾到。”

    院外一声尖细声音高喊。

    声才落,裴太后已跨入院内。

    众人跪落,“见过中宫太后娘娘。”

    “起吧。”裴太后伫足抬手,冷眸扫了上官瑶。

    景帝从座上起身,行礼,“见过母后。”

    “皇帝免礼。”裴太后淡声道。

    这厢才见完礼,外面便传来金太后带笑的声音。

    “哎哟哟,真是热闹,这小院挤了那么多人,当真是头一回呵。”

    人随声而入。

    众人又一轮施礼。

    一阵折腾后,两位太后分别在皇帝身侧落了座。

    “啧啧,真是乱成一锅粥,德王,相国,御史大夫,还有这应在思过的上官大美人,全挤这儿了,发生何事呀?在后宫中发生这等热闹事,哀家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当真是悲催。”金太后似漫不经心道。

    裴太后冷眸向她淡扫,“你不知会来这儿?这地儿不是你西宫奢华地,没有八人大轿请你都不会来。”

    “呀呀呀,姐姐说的什么话?上官……姑娘再怎么说都曾经是先帝的女人,都是姐妹一场,来瞧瞧有何不可?先帝令她思过,不得离开半步,但没说不让人来看她呀,哀家哪像姐姐,都不承认上官姑娘的存在。”金太后眯眼笑,皮笑肉不笑。

    裴太后冷哼,“别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若承认便不会喊她上官姑娘了。”

    景帝拧眉,“母后,母妃母后,你们先别为此问题争论了,这儿事儿大着呢。”

    “皇帝有何论断?”裴太后看向景帝问道。

    “凤君晚意图谋反,当斩!”景帝冷声道。

    说完眼底微光扫向裴太后。

    “哎哟,皇儿,至于吗?”金太后惊叫。

    裴太后冷眼一扫,“都意图谋反了,还不至于吗?”

    “凤相不是说了被人陷害的吗?”金太后纤眉微蹙,暗中看皇帝的脸色。

    裴太后嘲讽道:“还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眼线都插满整个皇宫了。”

    “哪有你多!”金太后眸眼一挑,不甘示弱道。

    裴太后眉目一展,“便是认了?哀家可没有在皇宫中安插什么眼线,哀家老太婆一个,管管花草便好了,哪有本事去管那些?”

    “你……”金太后纤指指了她,气结。

    众人各有表情,似乎也习惯的这两位太后见面就掐架的场面,更有人希望她们吵个没完没了。

    景帝仰脸望天,无奈又无语。

    “两位嫂嫂,好了,讲讲正事吧。”德王打了个哈欠道:“这儿涉及江山社稷,事儿大着呢。”

    金太后凤眸愠恼,“不能斩!”

    裴太后眸光冷闪,“斩不赦!”

    德王拧眉,看向自己的侄儿皇帝。

    事发在后宫,两宫太后有权管,西宫看起来大咧无脑,但是个难缠人物,若与皇帝一唱一和起来,死的也能返生,看来要憾动凤君晚真是不易呵,景帝眉峰紧蹙不松,道:“暗造暗通,图谋不轨,这证据确凿,实难原谅。”

    “皇儿,先帝教你勿枉勿纵,便是这般吗?凤卿家所说,并非不在理,相府那么大,人员众多,实难管制,况且凤卿家位居相国,眼红眼搀之人自是不少,栽赃陷害,少不了会发生,凤卿家防不胜防。他可是先帝重臣,先帝在时,他可是为朝庭立下汗马功劳,这半壁江山都是他打回来的,他如若要反,当初手握重兵都没有反,何需等到今日?此等忠诚之人,先帝才委以重托,此番,若草率了事,便是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了。皇儿,三思。”金太后语重心长道。

    这一席话下来,令在场众人深思。

    景帝略一沉吟,道:“母妃母后言之有理,朕考虑欠妥,多谢母妃母后教讳。”

    裴太后冷笑,“妹妹言下之意是说哀家不识大体,斩杀朝庭栋梁了?”

    “没说你。”金太后撇嘴。

    裴太后眸光落在上官瑶身上,“宫中弃妇,与男子苟且不清,当赐你浸湖之刑。”

    金太后面色无波,不语。

    “太后娘娘,我家小姐冤枉,她没有……她根本就不识得凤相国。”福姐儿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礼法,急声道。

    “放肆!掌嘴。”裴太后冷喝。

    她身后的太监快步走到福姐儿面前,“啪啪”,挥手便是两个耳光。

    “你……”上官瑶几欲站起身,生生又克制住,冷了眸道:“太后娘娘,何需与一个婢女计较?若要计较,冲着民女来便好。”

    福姐儿忍痛捂着脸,朝上官瑶摇了摇头,眼内泪含一圈圈。

    “哼!不分尊卑。”裴太后冷冷道:“你想要冲你计较?只怕你承受不住,今儿之事,天也替你担不了。”

    上官瑶隽雅如玉的脸极平静,眸光自若,道:“太后娘娘,大不了就是去陪了先帝,上官瑶何惧?”

    “你早该去陪先帝了,来人,将她绑了,浸湖。”裴太后冷漠无情道。

    “是。”那身后太监应道,便要上前绑人。

    “小姐……”福姐儿泪如泉涌。

    景帝冷眼看着,微拧了眉,并不言语。

    金太后唇角微动,眸光轻蔑,亦是不语。

    德王拉着月铮,凤眸低垂,眼波微动,正欲开口,冷不丁传来湛冷声音。

    “太后娘娘,上官姑娘与微臣无任何瓜葛,今日乃微臣第一次见到这位先帝最宠爱的女人,昔日的贤妃,而上官姑娘从未离开过皇宫,太后娘娘,试问从未谋面之人如何苟且?再者微臣与上官姑娘的年龄差距,实是母子般的差距,这苟且之说未免太牵强,微臣还不至于到娶不上妻妾的地步。”凤君晚不紧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