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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张子楚坐到东方寒的面前，轻轻抓起她的手，小心又仔细了查了一遍，不过还好，只是一点擦伤。然而当看到她右手掌上，那条已经长出淡淡粉肉的疤痕时。他微微一愣，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那晚留下的吗？”
东方寒一怔。却一直沉默着，眼里却难掩一丝忧伤。
“虽然你没有告诉我真相，但是我却忍不住有很多种的猜测。”说着，张子楚心疼的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掌心那道疤，“他是蒋俊熙的父亲，即便换做普通人。在那样险峻的情况下，你也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我想是那个男人，是他自己放弃了求生的念头，拿来要挟你对吗。”
怔仲！东方寒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仿佛把自己看穿的男子，心里一阵莫名。
“他做的并没有错。”东方寒给了张子楚一个意外的答案。似乎并不否认张子楚的猜测。
“这就是你突然改变的原因吗？”
“不是。”东方寒下意识握住了张子楚的手，“只是让我回到原来的路上，也让我看清眼前的事实。即便会被人唾骂，但是我也要感谢蒋杰，是他让我看清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沉默片晌，张子楚却又接着说道：“那三个月，蒋俊熙让你动摇了吗？”
东方寒一怔。
“他是那样高傲又自负的人，竟然能为了你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即便他那晚那样不顾一切刺你一剑，即便他伤你很深，即使现在你选择和我在一起。你也忘不了他不是吗。”
东方寒沉默了。张子楚也沉默了。空荡的场地，又陷入了之前的安静。
东方寒又看了一眼张子楚握紧自己的那只手在隐隐颤抖，眼神又是那样在苦苦挣扎着什么。
即使她做出那样的承诺，也让他依旧不安吗？
“你们每个人都喜欢对我说永远。”
东方寒突然说出的话，让张子楚略有些怔忪。
“永远不会离开，永远陪在我的身边，永远的守护我……永远的，在一起。永远，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词，但是曾经说出这样话的人，却总是比我先走一步。”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充满了忧伤和迷茫，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脸上带着一抹苦涩。
“我知道，那是我一直从未拥有过的。因为现实太残酷，我的身边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短暂。我甚至认为，这样的短暂只是在于那些待在我身边的人。子楚，我带你走，有想过很多的可能，甚至严重的后果。甚至我曾后悔带你一起去冒险，因为我害怕。”
张子楚一愣。发现这时东方寒抓着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从未见过她这般的脆弱、无助。
“怕你也和我曾经的战友一样，离我而去。”
是的，她害怕。害怕离别，害怕失去，更怕悲剧重新上演。
“对不起。”张子楚一手将她抱紧在怀里，眼里是那样的心疼，“我不会离开，更不会死。我会好好活下去，和你长命百岁的在一起！”对于一个杀手，这是多么可笑的话，对他们这样没有未来的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此时此刻，想要活下去的念头，竟是如此的强烈。
他想和面前这个女孩永远、永远的一直在一起，好好活下去。
东方寒低了低头，轻轻将她的头靠在他那结实又温暖的胸膛上，轻声道：
“子楚……请给我一点时间，有些人好比一些事，真的好难忘。”
即便这样欺骗自己，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心中，还有无法放下，要牵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