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等下去

背对藏镜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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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驾到!”老公公拖着尾音极长的节奏一溜小跑着到封月殿门前停步时,孙渺缈的脸色已经变了好几变。额,怎么个状况?跑步前进伴随着男低音报名?这太监的职业技能真叫一个奇葩了!记者呐?狗仔队在哪里!本小姐要爆料啊!这里有个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的!

    “山中野人翀光见过圣上。”老者在皇甫樾麓发问之前抢先开口。

    皇甫樾麓微微一笑,这老者看上去至少也是年过百岁的老寿星,怪不得能够治好淼儿的病,想来多年的经验远远胜过旁的医者,“多谢老丈救治淼儿,老丈想要朕如何封赏都……”

    “圣上!”苏婧卿却女鬼还阳一般的猛然爆发出一声厉喝,在场众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圣上!这村野郎中来历不明!圣上切不可听他一家之言!再者说来,他今日入宫是为了鉴定孙贱……才女腹中的胎儿!封赏之事不可操之过急!”最常见的方法就是滴血认亲!只是这腹内的孩儿若是滴血的话,谁知道一针下去戳到了哪里,到时候一尸两命最好!

    “苏贵人说得对!”翀光笑着颔首,苏婧卿听了这话倒是一愣,没想到死对头竟然会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难道竟然是天助我也?

    “老夫这就为孙小姐验证腹中胎儿姓甚名谁,至于封赏之事稍后再论不迟!”翀光转身向大启的两位皇子到,“请两位皇子坦露左臂,老夫要借您二位的左臂一用!”

    紫轩宫,地牢。

    两个轮值的狱卒坐在靠近墙角的条凳上吃酒。

    “第三个!”一名狱卒的目光不时在地牢里唯一的一名女犯身上停留,时间不久,但是却很频繁,另一名狱卒见怪不怪的嗤笑了一声,“第三个啊,第三个倒是够……”

    “什么第三个?”前者被他说得一阵心虚加脸红,故意装作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对方不答,又追问了一句,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哥哥说得是什么的第三个?”

    或许是酒喝得太多了,被叫了一声哥哥的狱卒很是有些兴高采烈,竟然粗糙的大手向着牢里的犯人们一挥,和面前的小白说起了地牢里的旧事,“我是说那个……”

    毫不避讳的伸手指向墙角里一身贵气逼人的女子,“喏!就是那个家伙!是这地牢里面呆过的第三个女人!不过,咯……”一个酒嗝翻滚上来,狱卒狠狠拍了拍胸脯,让酒意暂时停歇,“这是最年轻、年轻漂亮的一个!”目光落到女子的丰胸美臀上,皇帝真是好福气!

    “什么?这地牢以前还住过女人?”一句话将好奇心勾了起来,也不管旁边被关押的犯人们以后出去会不会跟外人说些什么,酒劲上来了头脑发热,什么事情都想知道个七七八八,将入宫之前师傅耳提面命不能多说多问多嘴多舌的告诫通通忘在脑后,“哥哥倒是快说啊!”

    “怎么没住过!”狱卒一掌拍向面前的破旧桌子,桌面早已斑斑驳驳看不清楚当年的锦绣花纹,只剩下布满油污尚未脱落的棕红漆料,这一掌下去又有不少漆料零零散散的掉。

    “第一个女人,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那辈儿传下来的话说,是当年的太傅之女,背着太傅,私通……咯!”又是一个酒嗝,狱卒昏昏沉沉的想着,这酒真是不错,下次一定要那个小太监再偷他几瓶出来孝敬大爷,还有那个小太监被捏住痛处时的低声求饶也十分动听,真是******人间尤物啊,谁说太监就不能房事的,老子就逼着太监洞房了,比在宫中找个宫女办那事要安稳得多!狱卒醉意已经上头,胡思乱想间只听身边的同僚一直催着自己讲下去。

    “私通有什么的?不就是上、上床办事吗?但是那个太傅之女,是在宫中作为公主的伴读长大!女官的身份本来就是,怎么说呢!反正不清不楚的!听说是和云陌来的一个什么看相的搞在了一起,看相的借着太傅之女进宫厮混,偷偷相中了一墙之隔的公主!竟然下药就……嘿嘿!办了那档子事!还威胁太傅之女,若是将此事说出去,就让她不得好死!谁曾想太傅之女当时为了留住情郎的心,竟然当即答应下来不说,还从此之后每隔三天就向着公主的饭菜里面下药!让公主彻夜昏睡任由那个算命的轻薄玩弄!当时公主似乎还没有成年呢!哪里懂得那事?半年之后公主突然天葵未至,晕倒在嫔妃面前,被送去御医馆,御医一搭脉!这可不得了!公主竟然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可是公主年纪尚小啊,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一个劲的哭啊哭的,先皇怎么问也问不出个结果来,到最后宫中的风言风语都传说是公主行为不端!只得将公主远远送去行宫落胎,谁想到公主年纪太小身子骨又弱,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狱卒尽管喝多上头,却依旧觉得十分惋惜,小公主无端遭到这种事,真是听者愤恨!

    “没回来?她去了哪儿啊?”狱卒一推面前的酒碗,十分不解,怎么不回来了?就算觉得丢人,时日一久哪里还有人会记得这事儿,总不能一辈子都住在行宫里啊!

    “去哪儿!能去哪儿!还不就是死了嘛!”狱卒扬手将面前的酒壶整个捧了起来,“后来那……那个太傅之女就中邪了!就在小公主落胎而死的第七夜!突然冲进大殿,将自己与算命的丑事都给掀了出来,半疯半颠的又要投湖自尽,却被侍卫当场拿下,后来就投入地牢!”狱卒啐了一声,“本来说是等到第二日午时一刻凌迟处死的,没想到那疯女人当夜竟然在地牢里一块一块将血肉都从身上生生撕扯了下来,就死在了那里。”抬手指向最后一间铜汁密封住的牢房。那件牢房没有门窗,应该说是曾经的门窗全部都被铜汁浇注在了一起,再也无法打开。无人知道现在里面还有没有当年那个疯女人的尸骨,那里阴森恐怖没有火烛光芒。

    “那第二个女人呢?”好奇心一起变很难收的住,尽管故事听得十分惊悚,却还是想要继续问下去,狱卒狠狠吃了一大口酒给自己壮胆。

    “是个可怜人!听说曾经是个非常受宠的妃子,年老色衰之后,就失去了先皇的宠爱,结果那妃子失手打碎了玉盏又死活不肯向新欢认错,后来就闹着要进地牢,想要以此唤醒先皇的记忆。何其可笑!先皇身边新鲜漂亮的女子****得见,哪里还记得什么旧情人!于是那个妃子在等了十日之后就勒死在地牢里了。”狱卒嗤笑一声,接着灌酒,这酒真是好!

    “啊?”听故事的人没有料到这个故事竟然如此之短,酒碗抓在手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琢磨了半天,又好不甘心的说道,“这女子也真是执着!帝王身边女子来来去去本就是常事,她在宫中多年难道连这么点小事儿还想不开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大、大丈夫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可没听说过哪个女子坐拥群夫的!”

    “执着?我呸!”狱卒突然粗野的叫骂了一声,“那些女人争夺一个男人叫什么真爱?不是为了什么妃子的名号,就是为了光宗耀祖的虚荣!还有一些连个名分都没有,就是被家族扔进宫中供人取乐的玩物!好人家的女儿哪有等到足年还没有说定亲事,而被招进宫中任人玩弄的?想要女儿幸福的人家,没有目的的人家,哪一个不是在女儿足年之前便早早许了人家的?甭管有没有定亲过大礼,只要这女子登了男子家的正门,自然就不用再送进宫中任人宰割!那些个蠢材被虎狼之心的父兄送进宫中之前,心软人傻的看着家里人落了几滴眼泪,就以为自己去是为了全家人的生计,其实是什么啊?牺牲?奉献?哈!真他妈丢人现眼!不过就是被人骗到这宫中来卖屁股!卖屁股给家里顽劣不堪的兄弟换几个彩礼钱……”狱卒不知勾起了什么伤心事,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两个狱卒忙着自己的事情,哭哭喝喝,不多时渐渐睡了过去,雷响的呼噜声传遍地牢。

    地牢中常年的暗无天日,无论是犯人还是狱卒,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显露出一抹不正常的苍白,只有角落中的女子不然。女子红润的脸色,丰盈曼妙的身姿,一看便知是刚刚下到这地牢中来的陌生人。沉静安稳的气度,是久经无数大场面历练出来的淡然,尽管她现在靠在地牢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却保持着笔挺端庄的身形,显然身份不俗,这也是地牢中其他犯人不敢轻薄于她的原因,让人不敢擅自靠近。

    叶淑媛深吸了一口气,柔软的掌心处两道血痕被紧紧的藏在手心中,自己要等下去,只要那个女子怀上的是淼儿的骨肉,自己就还有翻身的一日!圣上惜才爱才之心日盛,这绝对是个最后的契机!只要等下去……等下去!脊背死死的抵在墙壁上,静心凝神,让冰冷的死寂带走自己体内所有不肯安分的烦躁,静静期待着不知何时能够传来的消息。

    紫轩宫,封月殿上。

    太监们迅速搬来了翀光要求的矮几和数个半透的翡翠小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