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差一只夜叉

灞陵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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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相思,换回一场刻骨铭心的霸爱痴缠。

    水冰汐再次醒来时飞雪已止,满屋绒絮铺垫,地上火炉淡淡微光,烘烤得屋是暖的,人是暖的,就连心也是暖的。微微开着的窗外偶有残雪压破断枝,坠下一地纷扬,傲雪斗霜的红梅迎风开放,鲜红梅蕊轻含阳春白雪,无比的惬意悠然。

    “这是哪儿?”

    水冰汐轻喃,一路痴缠,她是晕着回来的,不知道夏侯君晟带她去了哪里。身体有些吃不消,久违人事的身子面对如此激烈的欢爱有些承受不住,伸手欲披衣起身却脚下虚浮身子一歪,差点从床上跌落,惊醒对面依塌而读的夏侯君晟。

    “醒了?”

    夏侯君晟淡淡一笑,放下书简快步过来将她揽进怀里,“身子不舒服便莫乱动,好好养着,不然怎么为寡人生孩子?!”

    水冰汐:“……”

    她自然知道夏侯君晟话里的意思,一时间有些小女儿家的羞恼,素手轻捶夏侯君晟胸口柔语娇嗔:“就你话多,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想了想,终究有些说不出口,故作潇洒的回头看向窗外轻声道:“君晟,这是什么地方?怎会一个人也没有?”

    夏侯君晟闻言嗤笑:“真是不经逗的丫头,你不是很聪明吗?不妨猜猜看?!”

    水冰汐:“……”

    轻轻揉了揉额头,柔弱娇躯依然有些站不稳,扶着夏侯君晟手臂颤颤巍巍。

    “狡兔三窟,这是你在广陵的又一个巢穴?!”

    早在洛城之时水冰汐便见识过夏侯君晟的筑巢能力,类似这样的庄园没有上万也有上百。像他这样的人,要保持随时神出鬼没不被抓,自然是能躲得地方越多越好。

    夏侯君晟笑而不语,伸手抚去水冰汐小脸上略显凌乱的青丝。

    “云鬓半偏新睡觉,衣冠不整下堂来,这可不是游园的好样貌,走,寡人带你去梳洗一番!”

    水冰汐:“……”

    两人四年没见,再见面却又是春风又是春雨,是不是有些滋润过头了?

    怔愣中身子已被夏侯君晟拦腰抱起,水冰汐微微一怔,原是想从夏侯君晟怀里挣脱开来,自己去外室梳洗打扮。夏侯君晟却是不依,一路抱着她走过穿花回廊,假山参差的院子后面赫然见到一方方圆丈余的泉眼,飞雪隆冬之下热气腾腾,水雾弥漫,显然这是一方天然温泉。

    “衣服寡人已为你备好!身子不舒服在此浸泡一会,可舒缓很多!”

    夏侯君晟柔声道,轻轻将水冰汐放入水中,直起身便要走开。

    水冰汐自醒来之后一直都是怔怔的,魂不守舍,完全适应不了夏侯君晟这种异样的温柔,此刻见夏侯君晟要走连忙一把抓住他,瞪大眼睛问道:“夏侯君晟,你是不是依然恨我?”

    夏侯君晟闻言头皮突地一跳:“何以见得?”

    水冰汐:“我们老家杀猪的时候,通常在杀猪之前的那几天,都会养得特别好……”

    夏侯君晟:“……”

    扶额长叹:“你是猪吗?”

    水冰汐摇头,一脸无辜:“我们老家在死刑犯被杀掉之前,也是会好好对待的……”

    夏侯君晟:“……”

    “丫头,你真幽默!”

    水冰汐泡了一会儿温泉,起身拿起夏侯君晟准备的衣服便要穿上去,可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该死的,她不会穿!

    她之前穿着一向素淡,都是样式简单的广袖长裙,随便往身上一套而后系上腰带便可,现在倒好,这衣服虽然同样是她喜欢的白色,但样式之繁复穿着之复杂怎一个乱字了得?

    “怎么?不会穿?”

    夏侯君晟原是坐在不远处一座假山上看书,听到水冰汐幽怨的叹息抬起头来,恰好看到她拿着衣服左右不是的挫样。

    “唤我一声爷!”

    夏侯君晟扬眉,冰冷凤眸赤果果的盯着水冰汐掩映不及半明半暗的丰满酥胸,唇角微勾毫不客气的戏谑。

    水冰汐:“……”

    无语凝噎,面对这样的无赖,坚决贯彻毛爷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革命思想,懒洋洋的蔑视夏侯君晟一眼,半颗头钻进衣服前后左右的扒啊扒。半晌,从衣服里探出头来,一脸吃了三千只死老鼠的表情望向夏侯君晟蔫不溜秋的唤:“爷!”

    “哈哈哈,哈哈哈!”

    夏侯君晟爆笑,畅快淋漓,好不开心,身子轻跃从假山上落下来,大手一探将水冰汐抓进怀里,平生从未见过高高在上的一代神女如此吃瘪,莫名的心情大好。

    “不准笑!”

    水冰汐自出生以来还未如此狼狈过,此时夏侯君晟不笑还好,一笑更觉老脸无光,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夏侯君晟下巴搁着水冰汐肩膀,闻言愈发控制不住大笑出声,坚硬的胡茬随着笑声的振幅一上一下,细细密密摩擦水冰汐殷红耳垂。

    “都说了,不准笑!”

    水冰汐只觉得耳畔痒痒的,夏侯君晟温热的呼吸吞吐间铺满颈项,让她恍然间有种空虚莫名的感觉,当下臻首微偏,小嘴一张堵住夏侯君晟张开的双唇狠狠一咬。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感觉来了,随心所欲而已,完全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对一个男人意味着怎样的信息。

    “汐儿!”

    夏侯君晟收声,深邃凤眸陡然深沉,大手一伸禁锢水冰汐想要逃离的小脑袋,冰凉双唇再次情不自禁的压了上去。

    “唔!”

    水冰汐低喃,无力再承受更多的索取,伸手想要推开夏侯君晟,夏侯君晟却不放了,双手紧紧的抱着她,定格那慌乱挣扎的所有动作。

    半晌,两具纠缠的身体“噗通”一声落入温热泉水,夏侯君晟轻笑,随手捞起水冰汐柔软娇躯揉入怀中,**所致,铺天盖地,细细密密又是一场极致缠绵的**掠夺。

    良久,**巫山退场,温热的池中偶有残雪飘落,细细密密的雪粒打上肌肤,点点滴滴冰凉。

    夏侯君晟抱着水冰汐起身,颇有耐心的教她如何穿上这些工序复杂的绝美华服。完了又找来梳子,将水冰汐一头泼墨青丝梳得极好。

    “没想到君晟梳头的手艺这般出众,以后若妾不在江湖,君不在朝堂,如此画眉之乐闺房清欢想必别有一番滋味!”

    水冰汐轻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笑看夏侯君晟有条不紊为她梳理长发,一时痴迷于夏侯君晟柔情蜜意,美好感慨油然而生。

    夏侯君晟闻言淡淡勾唇,褪去凌厉外表的他青丝错落容颜绝艳,整个人看起来恍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上古天神。

    “汐儿不喜欢寡人身在朝堂么?可是离开朝堂寡人还能去哪儿呢?”

    夏侯君晟低声道,温润骨指似有若无的行走在水冰汐唇畔,妖异凤眸,温润冰凉。

    “去哪儿?”

    水冰汐微微一怔,是啊,夏侯君晟的身上担着多少人命,多少仇恨,若是没有了身后雄兵百万,没有了乱世霸主这个傲立云端的身份,这个天下又有谁能容得下他?

    “庙堂也好,江湖也罢,君晟到哪儿,我便去哪儿!”

    水冰汐轻声道,纤细藕臂痴缠,围着夏侯君晟腰际躲进他怀里,清冷双眸,如水温柔。

    只要他好,什么都不重要,庙堂或者江湖,此心安处是吾乡。她累了,不再年少轻狂的执拗。

    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缠绵,如今细细想来却是累赘。只要她住在他的心底,他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留人间一份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何计是劫是缘?

    水冰汐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彷如一夜之间看淡了开始,望穿了终结,一心一意只想着把握现在的坚决。

    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内心的改变和妥协从最初开始,历经四年的刻骨相思终于完完全全的变质,而后在某一天,某一夜,身心再次交付的时候彻底罢战言和。

    夏侯君晟闻言微微一怔:“汐儿此言,当真?”

    水冰汐点头:“若有半分虚假,君晟可立即杀我!”

    夏侯君晟:“……”

    想了想,低声道:“杀你就不必了,拎回轩辕王宫守大门倒勉强可以考虑!”

    水冰汐挑眉,好好的一场你侬我侬深情告白戏码活生生毁在这句话上,再好的脾气也得发飙:“我说夏侯君晟,你为何总想着让我守大门?”

    夏侯君晟随手把玩指尖一缕青丝懒洋洋的样子很是闲适:“小时候相士为我朝算国运,说轩辕王宫需要一只夜叉!”

    水冰汐:“然后呢?”

    夏侯君晟:“母的!”

    水冰汐:“……”

    默默的转身画n个叉叉,一口老血抑制不住当空喷出。

    “那什么,该死的夏侯君晟,你嘴巴不损会死人么?”